只不過是一篇單純無華、用拙劣文字堆砌起來的遊記,卻讓我想到了好多好多…塵封的往事、無窮的意念不停在腦海中翻轉著。也因為如此,竟然也天天「連載」著,都已經寫到第八集了,這是當時起筆沒想到的境況。前些篇主要描述旅程,那這一次就談談旅程中的雜想回憶,順便介紹一下我和C君、F君的關係、認識經過。

在前往廣州的臥舖客運上,我靜靜回顧這幾天的遭遇、觀感和心情。慢慢地,縷縷思緒回到了4年前,那個我和C君、F君相識的場景…。

1999初秋的宜蘭,空氣中還彌漫著溼溽的潮意。剛踏出復興崗的我,背著黃埔大背包,來到了今後伴隨我一年多時光的部隊,心中是既緊張又興奮。

比我早報到2週的C君,算是我的同梯弟兄…。因為我在中心被選為「校選預士」,所以在政戰學校渡過了愉快的訓練生活才抽籤來到部隊。不過,同梯相見分外親切,儘管我那時已經是個士官了,但是在這個重趴數而不計較階級的部隊,一樣是菜到不行!處處得看人臉色!這段過程中,C君一直幫助我適應環境,直至爾後的互相扶持,他都是我最佳的戰友,慢慢與之深交之後,更讓人有相見恨晚的感覺。

C君是個很優秀的青年人,認真負責的態度,坦白說,在這一代6年級生身上,已經很難發現了…。而且有著良好的生活習慣,絕不熬夜,總是早睡早起;不抽煙不喝酒,毫無不良嗜好!這種人實在很少見,應該列為保育類「人種」,禁止捕殺或隨便餵食才對。有時候我們覺得他不當軍人實在太可惜,因為C君強烈的正義感、健康的體能氣魄和規矩的人生態度,真是個典型的革命軍人樣版!如果「我猜」要找最正直、最有正義感的人,我一定會幫他寫信報名上節目!不過轉念一想,他這種人如果真的在軍界,一定會被打壓的很慘…在部隊這個豬頭比人多的環境中,「苦幹實幹撤職查辦,混水摸魚升官發財」絕對是到處上演的戲碼,劣幣驅逐良幣,好人是沒有出頭機會的。

還記得C君最喜歡在早晨5點起床,開盞小桌燈靜靜地看他的英文小說,昏黃的光線折射出一張堅毅的面孔。那個時間,頹廢的我們還在床上流著口水說夢話哩!可見他規律的生活作息,在軍中根本就如魚得水般自在。擁有中山大學外文系學歷的C君,英文的程度可是呱呱叫,只要我們遇到一些小問題,向他請教都可以獲得滿意的解答,只不過,有時候會「太滿意」了一點,因為他會延伸出許多相關知識,使得一解釋就會長達半小時左右,但我好像只是問一個單字是什麼意思而已…。

C君和我有著強烈革命情感,每次要對抗欺壓學弟的學長,或是冥頑不靈的爛兵,準備翻桌的時候,C君都是我最得力的同志,永遠是跟著我一起翻!他這種好惡分明的人,正合我的性格,真是令人超欣賞!這種性格,在他一年後調到台北單位,遭到整連的同袍欺侮時,仍舊是不改其志。以一人獨力對抗整個環境,這種氣魄是難得少見的,在C君身上,就可以發現這一點!

大概過了半年後,F君也來了,和我一樣也是從復興崗系出同門。只不過,他是少尉政戰官,算是我在政戰部的長官!剛開始,我們都在靜靜觀察他是個什麼樣的人。但是,很快便成為莫逆了。因為人只要頻率一對,就會互相吸引而成為朋友,F君和我們就是這樣!三人雖然各有各的性格,卻有著相同的價值觀,很自然地就成為談得來的哥兒們。而且算算F君和我們入伍時間相當,也算是同梯呢…。

F君也是個優秀的青年,身懷法律及財經的專業背景,大學唸的是法律系,研究所竟然可考取政大商學研究所,還是以榜首錄取!可見其聰穎的程度。F君從外表氣質、談吐言語間,就可覺察出他的精明幹練,是個很容易散發光采鋒芒的人。無論是對人對事,F君的動念之快,如同靈活的鯉魚,在江流中快速又暢順的悠游!各項事務技巧的拿捏和訣竅的掌握,他都很在行,處處表露大將之風。不過,也可能是才華過於外顯容易遭忌,常會有不利的謠言在他四周傳播著。但F君最令人佩服的就是,總能一笑置之,旁人的冷言諷語,絲毫無法影響他做事的幹勁和開朗樂觀的人生態度,活像隻「打不死的蟑螂」般活力充沛!(這不太像稱讚的話)唯一會讓他動氣暴燥的,我看,就只有碰到一個豬頭N次方的主管吧!很不幸的,他和我都碰到了…。

我們那位豬頭N次方的主管,因為清閒,總對部屬百般挑剔,使得業務難以推行…。有一度我甚至想教他玩「新接龍」的方法,讓這位不懂電腦的主管沈迷於撲克牌之中,使得業務的干擾減少。但是,豬終歸是豬,笨得讓人很容易就摸清他的脾氣,,就像猩猩給他香蕉吃就會歡喜若狂一樣,了解他的喜好之後事情就好做很多了。這也是F君運用各種方法,得來的成果!而我和F君在政戰部,長久以來業務上的互相協助、階級鬥爭的聯手反擊,更是增強了我們的戰友情誼。

如果說C君代表的是剛正不阿、F君就是圓滑精巧,那我呢?只能說是平凡無奇…更得像無尾熊般抱住這兩株優質的棟樑不放。所以,能認識他們兩個,最高興的莫過我自己啦!現代是一個講求團隊的社會,簡單地說,就是「一人得道、雞犬昇天」啦!基於看好他們兩人的未來發展,相信以後飛黃騰達時,肯定會憐憫地賞我一口飯吃。

躺臥在窄小的床榻上,回憶起當年的點點滴滴,著實讓人低迴不已…。當時我心中只想:此時能與友共遊,更覺愉悅暢快,人生之樂,莫過於此!而這次的遠征旅行,相信也會是我們三人生命中,最值得記上一筆的回憶!也為三人的誠摯友誼,留下了美好的註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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